东海之畔,细雨如丝。这里自古就是上古神兽——白泽——的家园。如今,却看不到“群居动物”所处之生机,只依稀可见十来个白色的身影。
一位看似稍年长的人,在门口踱来踱去,不时转身回头看看不远处的一间房子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。不久,一位女子缓缓推开门,走了出来。见此情形,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,匆匆交谈几句后,便送其踏上祥云。女子不舍地回头望着,最终还是一咬牙,离开了故地。
这女子衣着并不华丽,既无凤髻鸾钗,又无金履玉佩,只穿一袭淡蓝罗裙,腰间也是一条蓝绡,固定住一根青里透蓝的“玉”箫。
海上轻风拂过,女子的衣裙随风摆动,突然,她警觉地一回头,随即却又松了口气。只见来者是位男子,墨色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,却又不显得十分凌乱,只是增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罢了。
这女子并未与其交流,转过头继续“走”自己的路。
“冰语......”男子一直尾随,良久,才开口打破了这份保持许久的沉默。女子不语,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,心中只想着这次去人间的旅途会是怎样的......
韩冰语自幼就是这一白泽族群里最特殊的一位,曾有古籍载,白泽是一种“百兽畏之”的动物,但自己却跟白泽的这一特点沾不上一点儿边,不仅是“不畏之”,甚至都快达到“百兽爱之”的境界了。据述,白泽还是一种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通晓人言兽语,几乎不出“家”门就可知天下事的动物,但韩冰语却跟这些依然没有什么关系。甚至可以说,除了外形,她基本上是没有一点跟同类有相似之处的。
但是,既然身为白泽,那就不能这样放任其自流,像个普通人一般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一生,成何体统?无奈,也只能让“前辈们”来教韩冰语一些“常识”了——说是常识,但白泽懂得那么多,且不同的人都对这“常识”有着不同的定义。因此,学习所谓的“常识”,也就成了韩冰语“前小半生”最艰巨,且最主要的一个任务。
直到此次,出行人间。说这是解放,也对,但毕竟这东海之上有那么多亲人、玩伴,以及......老师,韩冰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不舍的。
而此次随同韩冰语一起出行的男子,名曰“墨文清”,他是韩冰语最要好的青梅竹马——虽说事实上她也就这么一个青梅竹马——除了同族,估计这世上也再没有任何一个比墨文清更为熟悉韩冰语的人了。他曾说自己是麒麟,但却很少在他人面前现出原形。在韩冰语的记忆中,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,大概是在二人还处于懵懂无知的孩童时期吧,那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——不过,就算记起来,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吧?
韩冰语回忆着“往事”,沉默着。墨文清见韩冰语发了很久的“呆”,再一次开口打破了沉寂:“冰语?”
韩冰语这才回过神来,看着他。不叫她还好,这一叫,反倒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。韩冰语见他半天也说不出第二句话,于是先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离人间还有多远?”半晌,墨文清才支支吾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。
韩冰语没有回答。
雨后的东海上尽是薄雾,如轻纱般罩着整片天地,不论远近,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。水雾依附在空气中,微微润湿了二人的服装。远处,一片繁华大陆的轮廓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……
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二人选择降落在了离城中心稍远一些的郊区,然后再慢慢向那些比较繁华的地方靠近。
韩冰语像孩子般好奇地东张西望着,这时,印象中一向开朗阳光的墨文清却不语了。她转过头看着他,只见他脸上的神情略显紧张,额上似乎也隐隐约约沁出了些许汗珠。
韩冰语心道:呵,头一次看见一位向来“自来熟”的人这么怕生。
墨文清紧跟在韩冰语身后,真的是神似一位“年幼”无知,初次来到繁华街道的孩子,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欣喜,又掩盖不住外表上流露出来的对这陌生环境的恐惧。
因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做,于是,二人就决定先在这里暂时居住下来。初来乍到,二人身上并无太多财产,于是便寄宿于城外稍远一些的一户人家中,接待二人的,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,她仅有一儿子,还被征去当兵,长年累月不得与家人团聚,又见了两位看似与孩子年龄相仿的年轻人,于是,她便把心中所有的苦都倾诉了出来。
二人并未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,仅说他们是外地来的,老奶奶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两个能陪陪自己的年轻人,并没有什么怀疑,过多问其身世,反而还很热情地招待这两位陌生人,顺便,平日无事时,还给二人介绍这地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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